《前赤壁赋》原文及译文(通用多篇)

来源:范文范 1.3W

《前赤壁赋》原文及译文(通用多篇)

苏轼前赤壁赋 篇一

苏轼的《赤壁赋》,远在直接阅读原作之前,我们其实早就通过明朝魏学的《核舟记》而接触并掌握了其中的名言:“山高月小,水落石出”和“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从对联创作角度言,苏轼《赤壁赋》名言在此之出场,用专业名称来讲就是“集句联”。所谓“集句联”,就是摘取前人作品中的词句组合而成的对联。

作为文学名篇,人们对苏轼《赤壁赋》阅读、理解和接受的一个重要方面,就是以它为源而生发出了许多的集句联,而台湾东吴大学文学系刘宗烈教授个人成联就达三十副,其中八言十八副,十言一副,十一言三副,十二言一副,十四言两副,十六言三副,二十九言、四十九言各一副。

本文拟对源自《赤壁赋》的集句联进行分类介绍,这样既能显示《赤壁赋》在中国文学史上的巨大影响,也可使读者一窥“集句联”和创作特点,在写作上获得相应的启发。

一、“全一原”式。就是集句联,无论上联或下联,全都直接引用《赤壁赋》语句。

如《核舟记》中的“山高月小,水落石出”和“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以及刘宗烈教授如下两副对联:

1 玄裳缟衣,遗世独立;桂棹兰桨,顺流而东。

2 挟飞仙以邀游,吾生须臾。知不可乎骤得;泣孤舟之嫠妇,今者薄暮,予亦悄然而悲。

二、“全一化”式,就是集句联,无论上联或下联,虽然全都引用《赤壁赋》语句,但有直接引用的,也有间接引用的f包括语序都作了调整)。如“扣弦而歌,风起云涌;举酒属客,月明星稀”。

又如题写在东坡赤壁二赋堂上的对联:

月色如故,江流有声。

上联概括《前赤壁赋》所写之“月”,八百多年前曹操“月明星稀”之“月”和八百年后东坡所见之“月出于东山之上”之“月”,是同一个月亮――江山依旧。但隐含其间的却是。曾为“一世之雄”的曹操“而今安在哉?”的人事已非之感。下联直接用《后赤壁赋》句子写“水”,由此也可隐括“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之感慨。全联仅用八个字写景,但因为与苏轼・的著名词赋构成了“互文关系”,所以展现在人们眼前的却是一幅有静有动、有声有色、情景理融为一体的画卷,耐人寻味。

梁羽生《名联谈趣》曾经抄录清末民初文学家樊增祥题黄冈赤壁联云: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少焉月出于东山之上;霜露既降。木叶尽脱,适有孤鹤掠予舟而西。

下联“适有孤鹤掠予舟而西”,乃是《后赤壁赋》中“时夜将半,四顾寂寥。适有孤鹤,横江东来。翅如车轮,玄裳缟衣,戛然长鸣,掠予舟而西也”之浓缩。此集文联对仗工整,大气超然,尤其难得。

其它,如刘宗烈教授下述六副对联:

1 游赤壁下,风起水涌;过黄泥坂,月明星稀。

2 纵所如,凌茫然,一苇万顷;取无禁,用不竭,明月清风。

3 望美人兮天一方,予怀渺渺:谋诸妇日我斗酒,其声呜呜。

4 步雪堂,归临皋,日月几何,行歌相答;破荆州,下江陵,舳舻千里,顺流而东。

5 抱月长终,渔樵江渚上,侣鱼虾,友麋鹿,踞虎豹,登虬龙,悄然而悲,肃然而恐;遗世独立,徘徊斗牛间,梦道士,挟飞仙,寄蜉蝣,渺沧海,虚者如彼,逝者如斯。

6 舟游赤壁下,水波不兴,纵一苇,凌万顷,击空明,溯流光,逝者如斯,是无尽藏,浩乎冯虚,扣舷歌之,舞幽壑之潜蛟,来横江之孤鹤;月出东山上,霜露既降,从二容,望美人,梦道士,挟飞仙,吾生须臾,而又何羡,划然长啸,饮酒乐甚,寄蜉蝣于天地,托遗响于悲风。

三、“半-原”式部分,就是集句联,仅只上联或下联,是直接引用《赤壁赋》语句,另一联则来自他人的作品。如‘清末民初学者王均卿(名文濡,别署学界闲民,又号新旧废物)曾撰了许多楹联悬于室中,其中之一系集《徐文长传》、《后赤壁赋》句而成:

乌衣葛巾,纵谈天下事;月白风清,如此良夜何?

黄冈赤壁题有这样一副对联:

铜琶铁板,大江东去: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上联化用俞文豹《吹剑录》:“学士词,须关西大汉、铜琵琶、铁绰板,唱‘大江东去’。”下联虽是曹操《短歌行》里的诗句,但已被苏轼以直接引用的方式纳入《赤壁赋》,故也算是《赤壁赋》语句。

而广东珠江亭则有这样一副对联:

群贤毕至,少长成集;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上句出东晋王羲之的《兰亭集序》。珠江亭,在海珠桥上。海珠桥,横跨于广州市区的珠江上。因桥跨珠江,临江面海,行人如流,熙来攘往,上联正反映了桥上的热闹情景,集句可谓恰到好处。下联描绘了清风水波之景,寥寥两笔,点出好一派悠游氛围。联语上下句相对,虽为集句而自然天成,不露痕迹,即使读者不知道其中在用典,也不影响理解这副对联中含义,知道它在用典,更觉得意味无穷。

四、“半一化”式,就是集句联,一联来自他人的作品,另一联虽然来自《赤壁赋》,但却是间接引用的(包括语序都作了调整)。如刘振威先生所作一联:

携酒与鱼游赤壁:随蜂伴蝶赏东篱。

上联明嵌一“酒”字,下联化用陶渊明《饮酒》“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借“蜂”、“蝶”、“东篱”隐示一“花”字,一明一晦,令人回味。

而福建省连江县青芝寺则有这样一副对联:

翁所乐者山林也,客亦知夫水月乎?

上联化用欧阳修《醉翁亭记》“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句意,因为下联已有“水”,所以上联的“山水”改用“山林”。集句成联,虚词相对,天然巧合,天衣无缝,可称佳作。

五、“点一化”式,就是集句联,并非上联或下联,而只是上联或下联中的部分,是化用《赤壁赋》语句的,其它部分则全都来自他人的作品。

如晚清诗人、书法家何绍基题安徽省桐城徐勇烈故居诸雪堂联:

雪壁写东坡,大好江山,天与此堂占却;芳樽开北海,无边风月,我如孤鹤横飞。

徐勇烈,名丰玉,字子逢,号石民,清安徽桐城人。官至湖北粮储道。后于田家镇与太平军作战,兵败自刎而死。“雪壁”句:徐丰玉驻节黄冈县时,作者曾到其地,徐礼遇之,“馆诸(之于)雪堂”,作者遍游黄州东坡赤壁诸胜迹,醉书此联。徐氏死后,其后人将此联原件带回,悬之于厅堂。

东坡,苏轼自号“东坡居士”。此堂:指黄州赤壁的“雪堂”,系从苏轼《念奴娇・赤壁怀古》“乱石崩云,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而来。北海:汉末孔融曾为北海相,世称“孔北海”。他曾自谓“座上客常满,樽中酒不空,吾无忧矣”。“孤鹤”系化用苏轼《后赤壁赋》“适有孤鹤,横江东来”。联语即事写意。借景抒怀,对仗工整,意境高远,极有气势,堪壮厅堂之气象。

清代诗人顾复初题杜甫草堂联:

异代不同时,问如此江山,龙蜷虎卧几诗客:先生亦流寓,有长留天地,月白风清一草堂。

“异代”二句,化用杜甫《咏怀古迹五首》之

二:“摇落深知宋玉悲,风流儒雅亦吾师。怅望千秋一洒泪。萧条异代不同时。江山故宅空文藻,云雨荒台岂梦思。最是楚宫俱泯灭,舟人指点到今疑。”同时,又借用了赵翼《论诗》“李杜诗篇万口传,至今已觉不新鲜: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数百年”的诗意。“月白风清”来自苏轼《后赤壁赋》“月白风清,如此良夜何?”。这副对联意境开阔,词采风流,文气伟岸,感慨深沉:时代不同了,江山依旧,历代龙蟠虎卧的诗人又有几个呢?怀才不遇的杜甫,过着流离失所的生活,却写下了“长留天地”的不朽诗作,留下了“月白风清”的不朽草堂。

除此之外,顾复初还曾在成都市望江楼公园浣笺亭题联:

引袖指寒星,古意苍茫,看四壁云山,青来剑外:

停琴伫凉月,予怀浩渺,送一篙春水,绿到江南。

上联写山。“引”、“拂”,衬出楼阁高耸人云,给人以无限遐想。第二句即时景生情。苍茫,形容意境旷远迷茫的状况。以下两句写四周云山连绵,一派春意,剑外。指剑门关以西、以南地方,不是指剑门关外。下联写水。首句摘自谢胱《移病还园示亲属》:“停琴伫凉月,灭烛听归鸿’。”意即停下抚琴,等待新月上升。“予怀浩渺”,化用苏轼《前赤壁赋》“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襟怀浩荡,乡思种种,意想随着锦江水,乘舟回到故乡东南。“绿到江南”,化用王安石《泊舟瓜洲》“春风又绿江南岸”。联语绘景抒怀,意境深远,格调闲雅,融情人景。“看”、“送”两字,给人以舒展之感,“青来”、“绿到”写活了自然界景色,有生意盎然之趣。

晚清诗人李振钧题安庆大观亭联:

秋色满东南,自赤壁以来,与客泛舟无此乐:大江流日夜,问青莲而后,举杯邀月更何人。

上联化用苏轼《赤壁赋》“与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下”。此指作者乘船由湖北东下至安庆。下联化用南朝诗人谢《暂使下都夜发新林至京邑赠西府同僚》“大江流日夜,客心悲未央”和唐朝李白《月下独酌》“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联语借苏轼泛舟赤壁和李白独酌的韵事,怀古寄意。虽有“无此乐”之寂寞感,但表露出乐在其中之心情。

郑烨题杭州西湖湖心亭联:

亭立湖心,俨西子载扁舟,雅称雨奇晴好:度开水面,恍东坡游赤壁,偏宜月白风清。

此联极富想象。自坡别出心裁地把西湖比作古代美女西施以来,从此就有了“西子湖”的美称。而此联又把湖心亭比作西子泛舟湖上的扁舟,可谓佳喻巧思。“雨奇晴好”化用坡《饮湖上初晴后雨》“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月白风清”化用东坡《后赤壁赋》“月白风清,如此良夜何?”。此联富于想象,灵活清新。

苏轼前赤壁赋 篇二

黄州位于长江北岸,赤壁在黄州古城之外。那时候,我家住在黄冈地委大院内,向西穿过全城唯一保存完好的青石板路,迎面可见黄州的古城门――清源门。城门洞开着,任时光荏苒,城是古城,门是古门,砖是古时之青砖,上面生长着青苔,仿佛岁月的遗痕。

出了城门便见一座红褐色的山崖,因“崖石赭赤,形若鼻悬”,人们称它为赤鼻矶。又因“断岸临江”,亦被称为赤壁。清代康熙皇帝为了将其与赤壁之战(今湖北蒲圻市)的赤壁相区别,赐名东坡赤壁(亦“文赤壁”),并镌刻在建筑物的门眉上。

在我的记忆中,早前黄州赤壁公园的周围是菜地,门票很便宜,游人稀少,园内十分清静。闲暇时,我经常走进公园,背靠着放龟亭的廊柱上看书,任时间在字里行间中流淌。

令我耳熟能详的,便是黄州人津津乐道的苏轼在黄州的诸多传说。如苏轼耕种的荒地,苏轼种下的青竹,特别是苏轼烹饪的红烧肉,苏轼做的饼,如今都被冠以“东坡肉”、“东坡饼”而家喻户晓,代代相传。

而眼下,昔日长江之水流经赤壁的那种惊涛裂岸、水落石出、山高月小的景象已不再现。如今长江退出五里之外,让出一片宽阔的江滩,勤劳的黄州人辟江滩为广场,开渠引水,环绕赤壁,又在广场上修建了许多仿古建筑,增加了不少的游览项目。园内是典型的江南园林风格,

那背靠群山一脉、面对滔滔长江的矶头上,竹木参天,楼台亭阁,气势恢宏。始建于西晋初年的古建筑群落,即二堂(二赋堂,雪堂)、三楼(栖霞楼,涵晖楼,挹爽楼)、二阁(碑阁,留仙阁)、一斋(慨然斋)、一像(东坡塑像)、一峰(剪刀峰)、九亭(放龟亭,睡仙亭,坡仙亭,酹江亭,问鹤亭,快哉亭,览胜亭,望江亭,羽化亭)依山势而蜿蜒,参差错落,古朴典雅。最是那碑阁四壁,镶嵌着清光绪年间摹刻的《景苏园帖》,计石102方,均由苏轼所书各体中之精品,笔润而韵胜,风格秀逸豪宕。

黄州赤壁的声名远扬,源于北宋文坛泰斗苏轼因“乌台诗案”获罪贬谪到这里做团练副使。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逐渐从“杜门念咎而已,平生亲识亦断往还”的消沉中摆脱出来,恢复到豁达、乐观的性格。每有闲情,常与友人泛舟壁下,借明月、清风、激流、碧波抒怀壮志,给后人留下了辉耀古今、风格豪放的词赋佳作。林语堂赞道“坡这位天纵大才,所给予这个世界者多,而所取自这个世界者少,他不管身在何处,总是把稍纵即逝的诗的感受,赋予不朽的艺术形式,而使之长留人间,在这方面,他丰裕了我们每个人的生活。他这时所过的流浪汉式的生活,我们很难看做是一种惩罚,或是官方的监禁。在享受这种生活时,他给天下写出了他笔下最精彩的作品。

苏轼这位才华横溢、文风奔放的大文豪,以他的艺术魅力和人格魅力,使这个不名的小镇成了一处文学圣地。又因他躬耕于古城东坡之上,遂自号曰“东坡居士”而闻名遐迩。

苏轼既是宋代文坛上的一位奇才,也是一位“诗、文、书、画”无所不能的文艺全才。其文与欧阳修齐名合称为“欧苏”,诗与黄庭坚并举合称为“苏黄”,词则更是豪放派的创始人且和辛弃疾并称为“苏辛”;书法也是独树一帜为宋初四大书法家之一(即坡、黄庭坚、米芾、蔡襄);绘画上则“朱竹”别具一格;文艺理论上则提出了文章要“行云流水”。时至今日,这颗中国文学史上的明珠依然锃亮闪耀。

就是这样一位22岁考中进士,一位身居湖州太守,一位宋朝举足轻重的文学大家,竞因“莫须有”的“乌台诗案”,就像“驱犬鸡”一样被捕入狱,又因才华出众而获得宋神宗的欣赏被免刑贬谪黄州。

苏轼为何遭此噩运?可用其弟苏辙的那句话:“东坡何罪?独以名太高。”余秋雨先生更直接:“他太出色、太响亮,能把四周的笔墨比得十分寒碜,能把同代的文人比得有点狼狈,引起了一部分人酸溜溜的嫉恨,然后你一拳我一脚地糟践,几乎是不可避免的。”三国魏人李康在所作的《运命论》中强调:“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然而,“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塞翁失马,安知非福”。矛盾的双方是相互依存并可以相互转化的,坏事在一定条件下也可以变成好事。这一闪现着人类智慧光芒的哲理在苏轼身上得到了生动体现,并大放异彩。正因为“乌台诗案”被贬谪黄州,使坡在经历了政治灾难、精神灭寂和痛苦反思这段炼狱般的生活之后,才从迫害、孤独和物质生活的艰难中脱胎换骨,其艺术才情也获得了一次蒸馏和升华。于是,我们才读到了这样一种“圆润而不腻耳”、“明亮而不刺眼”、“高峻而不陡峭”的通达高迈的伟大作品。而黄州,则注定要与这位伤痕累累的豪放者进行一场别开生面的壮丽对话。

或者说,没有苏轼被贬谪黄州,便没有流芳百世的《赤壁怀古》,没有赤壁,便不能成就一位世界级的伟大诗人。而代表苏轼词风杰作的《赤壁怀古》,不仅表露了他被贬黄州后的心路历程,也是他思今而抒发的一种心绪、寄托的一种情怀的承载。遥想时年44岁的苏轼,年富力强、又蒙受如此冤屈,每当站在“赤鼻矶”望着滚滚东去的江水,每当想起自己建功立业的抱负付之东流……都会触动他的神经,以至俯仰古今,浮想联翩。而词中“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并非他不知悉那场惊天动地的三国赤壁之战是在湖北蒲圻打的,而不在黄州。

苏轼前赤壁赋 篇三

关键词:精神支柱 幻境 情境

苏轼的“赤壁三绝”包括两篇赋作《前赤壁赋》和《后赤壁赋》,以及词作《念奴娇・赤壁怀古》。三篇作品均是苏轼因“乌台诗案”被贬黄州后所创作的,两篇赋分别作于元丰五年(1082)七月和十月,而词作的创作年限在学术界则是各抒己见,但学者们对“赤壁三绝”在文学史和艺术领域中的地位和影响都是众口一词的,本文就对其对后世影响进行探讨,从新的视角对“赤壁三绝”的影响进行梳理。

一、从创作背景的相似看“赤壁三绝”的影响

苏轼自小才华横溢,少年得志,二十岁刚出头便得到时任翰林学士兼任主考官欧阳修的赏识,正在他可以在仕途中大展拳脚的时候,他的母亲不幸逝世,无奈他和父亲苏洵、弟弟苏辙,回家守丧28个月。嘉佑六年(1061)苏轼启程赴凤翔任判官,知府的副手,而到1064年苏轼刚任满回京,得以留在皇帝身边受以重用之际,他的夫人和父亲先后去世,因此他不得不又再次回乡守丧。熙宁二年(1069)他再次回京,而此时的京城正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历史上著名的 “王安石变法”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苏轼本着“安静沉稳,循序渐进”的原则向皇帝进言,示意变法不可操之过急,用人也不可提拔过快,因此遭到新党派人士的不满而受到排挤,熙宁四年(1071)被贬往杭州任通判。后又被调往密州、徐州、湖州,在这期间苏轼虽然官职不高,但也为地方百姓做些实事造福一方,同时与书道友人饮酒作诗,生活倒也自在舒适。而新党一干人马对苏轼不断上表朝廷反应新政在实施过程中的种种恶迹却是心有余悸,因此将苏轼在此期间所作的诗作进行断章取义、妄加揣摩向皇上进言,称苏轼对新法不满,同时并扣上攻击皇上,对朝廷有二心等莫须有的罪名,以致酿成后来对苏轼有着转折性影响的“乌台诗案”。后因皇帝圣明,没有完全听信谗言,以及弟弟苏辙和各位正直同僚的帮忙,苏轼才得以幸免一劫,得以被流放黄州。从此苏轼再没受到重用,生活亦是过得愈发艰难困苦。同时朝廷之中也是动荡不安,新旧两党交替掌权,朝政朝令夕改,加之当时边关的少数民族时常来侵,人民的生活更是在水深火热之中。苏轼虽远在朝堂之外,但却心系国家安危、人民疾苦。纵观苏轼一生才高八斗、满腔抱负却无处施展,且无辜遭人陷害受难,他心中的种种怨气和不满也只能寄诗酒来得以些许的发泄。这和后世许多文人墨客的遭遇有着不近相似之处。如出身于宋代皇室宗族,却终生受用于异族统治的元代赵孟,虽然一生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但始终都是不受统治者的信任,只能寄抱负于书画之中,这种满腔爱国抱负却无处施展的境遇与苏轼是感同身受的。另有明末清初的许多被称为“遗民画家”的书画家们,也都有类似怀才不遇、生不逢时的感受,所以他们也大都像苏轼一样,时常画一些写意画,不在意于所画之物是否与真物像与不像,重要的是能将自己心中那种孤寂、落寞的心境有所依托,在他们看来这才是创作的一大乐事。所以苏轼的遭遇和心境并不是他一个人的,后代诸多的文人书画家都有与其不同程度的类似遭遇,所以后世文人书画家将其作为自己精神上的支柱和寄托亦是常有之事,这也造就了元明清时期苏轼成了文学和艺术作品中频频出现,并为文人画家不断仿效的人物的重要原因之一。

“赤壁三绝”作于苏轼在黄州时期,此时的苏轼已是心力交瘁,在经历了九死一生的劫难之后,他自是感慨万千。据记载,苏轼在黄州期间游历赤壁十余次,面对昔日战火纷飞、枭雄辈出的历史古迹,感怀今世的不幸遭遇、国势衰败,深受儒家“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思想影响的苏轼,不禁发自肺腑地希望当朝当代能够有“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统帅,因为据《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二十一载,元丰四年十二月宋军在与西夏军对阵中,围攻灵州城不果,反被西夏军引决黄河水贯营,导致“大军粮尽,人皆四散”,死伤将士三十多万。苏轼是深知“君门深九重,坟墓在万里”的百姓疾苦之人,面对如此惨败之局,他是多么地希望朝廷能够有一位指挥若定的统帅来带领自己国家的军队。此种无奈是后世多少爱国志士心中所忧,而苏轼最终却以“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前赤壁赋》)的潇洒而化解。这种旷达的心胸,这种豪放的情怀是后世不得志文人墨客的楷模和榜样,也是他们的精神寄托和慰藉。苏轼的经历和遭遇,以及他在面对一切困难和挫折所表现出的顽强、豁达,还有那些传世经典的佳作,为后世有着相近体验的文人墨客提供了一个无与伦比的精神家园,为他们在逆境中求生存起到了至关重要的精神支柱作用。

二、从文学艺术创作的借鉴看“赤壁三绝”的影响

首先是文学创作方面的影响。

“赤壁三绝”中均写到月、江等景物,并运用景物的描写来烘托作品的情感基调,另外在前后《赤壁赋》中还写到了作者与客人的对话,既深化了作者当时的心境,又点出了创作的由来,使人感觉情感的抒发亦是那样的顺理成章。不仅如此,在三篇作品中都还有作者大胆想象与现实生活的巧妙切换。如在《前赤壁赋》中:“浩浩乎如凭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于是饮酒乐甚,扣舷而歌之。”此句先是写到自己的情怀已飘到九霄云外的欲仙之感,想到仙人也不过是饮酒作乐,后又回到现实中来,这种在理想与现实之间自在畅游的情感抒发,是日后许多文人创作者所追求的创作佳境。而在《后赤壁赋》中苏轼更是放达到用梦境来抒发自己的情怀,梦到那只自由飞翔的鹤变成一位道士来拜访自己,其实无论是鹤,还是那位来去自由的老道士都是苏轼为自己假想的理想对象,他就是用这种梦幻般的手法来抒发自己亦梦亦醒的情感寄托。后来的许多作家均受苏轼的影响,仿照此种写法来反应理想与现实之间的距离和差别。比如清代著名的蒲松龄写的《聊斋志异》,每一个故事中的主人公书生都是在睡梦之中与仙妖相识相恋,而最后又不得不回到残酷的现实社会之中。元代无名氏所作的杂居《苏子瞻醉写赤壁赋》中,更是将这一情节加以夸张,写苏轼“酒后狂放”,作《赤壁赋》,当然此剧主要是放在讽刺当时的官场中人的两面三刀、见风使舵的丑陋嘴脸,也是从侧面颂扬了苏轼的刚正不阿的高尚品格。但是结合元代当时的文坛情况,剧作家们以苏轼为题材进行创作,不仅是对他文学成就的肯定,自然也有人格敬佩的因素。

元代另有一部戏曲叫《苏子瞻风雪贬黄州》,是讲苏轼被贬黄州之时,经历的就是“铸银河,插半天,把人间翻做了广寒宫殿。”用自然之景衬托了苏轼当时遭遇的凄苦境况。元代戏剧创作者特意将其情节进行渲染,与其说是在写古人苏轼,不如说他们亦是在写自己,就像苏轼在《赤壁怀古》中写三国,亦是在慨叹宋代当时的国事。由此可见,苏轼种种的词文创作方法,为后世的文学创作均奠定了坚实的学习基础,后来人在遇到仕途、生活中的困难时,均会想到以苏轼为榜样,效仿其旷达的胸怀,学习其洒脱的创作风格。明代许潮的戏作《赤壁游》中,景的描写和情的抒发与《赤壁赋》是如出一辙,可见苏轼在后世文人中的影响之大。连《红楼梦》第七十六回里“凸碧堂品笛感凄清”,也受了《前赤壁赋》艺术境界的影响。在贾府日渐败落的境况下,黛玉和湘云做出“寒塘渡鹤影,冷月葬诗魂。”凄凉悲伤的诗句,况且曹雪芹借用茫茫黑夜里池中的一只白鹤引出此情节,更是与苏轼《后赤壁赋》中“时夜将半,四顾寂寥。适有孤鹤,横江东来。”的情境相契合。

其次是艺术作品创作方面的影响。

“赤壁三绝”所渲染出来的艺术氛围,为后世的书画艺术家们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参考范本。《前赤壁赋》中营造的是月明之夜,秋风凉爽,徐徐吹拂,与客人泛舟于江上,饮酒赋诗,咏叹宇宙之大,而我之渺小的一种淡淡的哀声之情,此种意境大有“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那种孤独寂寞的哀鸣之感,这种绵绵如细水的作品基调为后来的艺术家们所向往的最佳创作基调。而《后赤壁赋》中却营造出“江流有声,断岸千尺。山高小月,水落石出。”的清幽之境,用水声、草木声、动物之声来衬托出当时环境的静寂,那种静寂让人感觉到毛骨悚然,此种境界便并非大多数人所享用的吧,但却也给艺术家们带来了异样的创作灵感,成为很好的艺术作品中的惊艳基调。相比之下,《赤壁怀古》中的那种慷慨高昂的情感基调,为情感的直接抒发和表达带来了最佳的宣泄,为那些想大胆狂放的用艺术的手段来表现主题的人们又提供了一个很好的题材。因此“赤壁三绝”的出现为后来书画等艺术门类的发展开辟了一条前所未有的道路。早在宋代著名的人物画家李公麟,便画过《西园雅集》,画面远山连绵,一些文人雅士坐于松树之下,饮酒赋诗,谈论古今,大有《前赤壁赋》中如涓涓细流般的儒雅风韵。后来明代画家唐寅就选用苏轼泛舟这一题材进行画作,整幅画面清新淡雅,十足的文人画气息。唐寅之所以会选择这一题材,大概与自己和苏轼有着相似的人生经历有一定关系。唐寅与苏轼一样自小便才华横溢,但都是路途坎坷,他没有像苏轼一样经得住政事的打磨,他选择了逃避,也许在他的心中,苏轼是一个远不可及的楷模,在这幅画中也似乎增添了一份自己的美好愿望和人生理想在其中。而与唐寅同朝代的魏学,却用一种新生技艺来表现这一主题,那便是至今都令世人叹为观止的《核舟记》,便是刻画苏黄泛舟之时的情景。在一个小小的桃胡之上,竟能刻出五人,船舱的窗户八扇,并能够自由开合,而且每个人的面目表情、言谈举止都活灵活现,更有一些茶壶、茶碗、念珠等细小的东西,更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艺人的技术之精湛自不用说,但是从艺人用心之良苦便可以看出苏轼在其心目中的地位和影响之深远。在元明清朝代交替之时,与苏轼有着同感苦闷的文人墨客不尽其数,而苏轼旷达的心境、排解苦闷的做法自是他们学习和向往的境界,所以他们便拿起手中的笔,撰写着有关于苏轼的诗词,抄写着苏轼在人生低谷时期创作的前后《赤壁赋》,他们不仅仅是在传抄着中国文学艺术的经典,更是在传抄着苏轼那种“一蓑烟雨任平生”的精神。元代的赵孟、明代的文徵明、祝允明,他们都是政治的受害者,历史的见证者,他们与苏轼一样都为自己的祖国、自己的民族有着满腔的热忱,却对现实的状况束手无策,只能用手中的笔,心中的情,为后人留下自己满腔的遗憾和无奈。同时,苏轼也是他们人生的精神支柱,他们在仕途受挫之时,大半都选择了弃世,只有苏轼始终心系国家、心系百姓,这样的豁达是后人很难效仿得到的。

宋之后的元明清三朝,历经漫漫近六百年之久,其中涌现出无数的优秀文学艺人,他们都或多或少的受到苏轼的影响,受到苏轼经典之作“赤壁三绝”的影响,而“赤壁三绝”所形成的影响势必不会止于此,而是会更加源远流长的传承下去,因为它带给我们的也不仅仅是文字上的经典保留,更是精神上的鼓舞和启迪。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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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王仟。《念奴娇・赤壁怀古》与《赤壁赋》之比较。[J].甘肃教育;

[3]朱季远。《前赤壁赋》主题辨。[J].文学教育;

前赤壁赋原文及翻译 篇四

简介:赤壁赋

选自《经进东坡文集事略》卷一(《四部丛书》本)。宋神宗元丰3年(1080年),苏轼因“乌台诗案”被贬为黄州(先进湖北黄冈)团练副使。五年(1082年)秋冬,苏轼先后两次游览了黄州附近的赤壁写下两篇赤壁赋本文是第一篇,又称“前赤壁赋”。赋:一种讲究辞采体物铺陈的文体,有古赋,悱赋,律赋,文赋等。

北宋苏轼作。有前后两篇。写于作者两度游览黄州(今湖北黄冈)赤壁(赤鼻矶)时。《前赤壁赋》较有名。赋中凭吊古迹,表达了作者对江山风物的热爱和旷达的心胸,但也有人生虚无的消极思想。

【原文】

壬戌之秋,七月既望,苏子与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下。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举酒属客,诵明月之诗,歌窈窕之章。少焉,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白露横江,水光接天。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羽化而登仙。

于是饮酒乐甚,扣舷而歌之。歌曰:“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客有吹洞箫者,倚歌而和之。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

苏子愀然,正襟危坐而问客曰:“何为其然也?”客曰:“‘月明星稀,乌鹊南飞',此非曹孟德之诗乎?西望夏口,东望武昌,山川相缪,郁乎苍苍,此非孟德之困于周郎者乎?方其破荆州,下江陵,顺流而东也,舳舻千里,旌旗蔽空,酾酒临江,横槊赋诗,固一世之雄也,而今安在哉?况吾与子渔樵于江渚之上,侣鱼虾而友麋鹿;驾一叶之扁舟,举匏尊以相属。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

苏子曰:“客亦知夫水与月乎?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而又何羡乎?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食。”

客喜而笑,洗盏更酌。肴核既尽,杯盘狼籍。相与枕藉乎舟中,不知东方之既白。

【作者简介】

苏轼(1037~1101),字子瞻,号东坡居士,北宋眉山人。是著名的文学家,唐宋散文八大家之一。他学识渊博,多才多艺,在书法、绘画、诗词、散文各方面都有很高造诣。他的书法与蔡襄、黄庭坚、米芾合称“宋四家”;善画竹木怪石,其画论,书论也有卓见。是北宋继欧阳修之后的文坛**,散文与欧阳修齐名;诗歌与黄庭坚齐名;他的词气势磅礴,风格豪放,一改词的婉约,与南宋辛弃疾并称“苏辛”,共为豪放派词人。

赤壁赋分为前赤壁赋和后赤壁赋。

【写作背景】

熙宁九年十月,王安石变法受挫,变法动向发生逆转,一些投机新法的分子,结*营私,倾轧报复,耿直敢言的苏轼成了官僚们**倾轧的***。元丰二年四月到达湖州,七月二十八日突然遭到逮捕,罪证是苏轼的一束诗文。原来在苏轼的诗文中曾流露过一些牢骚,表示过对新法的不同意见,也针砭新法的流弊,其目的无非是“缘诗人之义,托事以讽”,这些就成了遭受**的把柄。那些奸佞的小人诬蔑他“衔怨怀怒,恣行丑诋”“指斥乘舆”“包藏祸心”,把他投入大狱。一时亲友惊散,家人震恐。苏轼在狱中遭受诟辱折磨,有时感到难免一死,曾写两首诗与弟弟诀别,有“是处青山可埋骨,他年夜雨独伤神”的诗句。幸亏亲友的营救,当时的宋神宗也不想杀他,这年年底,结案出狱,以水部员外郎黄州团练副使的名义被贬谪到黄州。

苏轼前赤壁赋范文 篇五

[关键词]苏轼作品 乐观旷达 壮志难酬

[中图分类号]G633.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6058(2016)160024

《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实验)》指出,要“全面提高学生的语文素养,充分发挥语文课程的育人功能”。当下,不少中学生遭遇挫折后无所适从,缺乏积极向上的精神。诗歌具有强大的熏陶感染功能,语文教师要有意识地引导学生鉴赏诗歌,并从中思考、领悟。语文教材中,作家的作品所传达出来的积极态度,为学生模仿榜样提供了可能性。榜样应充满生命感,不能只讲其优点,而对其缺点只字不提。

苏轼,是中学生的榜样。宋神宗元丰二年(1079),御史何正臣弹劾苏轼,上奏苏轼任职湖州后所进的谢上表,其用语暗讽朝政。接着御史李定等王安石一派的官员,从苏轼的诗文中寻找罪证,指控他有谋反之心。后苏轼在御史台狱受审。御史台也称“乌台”,因御史台内柏树上多乌鸦筑巢栖息。这起文字狱被称为“乌台诗案”,最后,苏轼被贬为黄州团练副使。

笔者查阅人教版初高中语文教材,发现苏轼被贬黄州后的作品共有七篇。这些作品分别为元丰四年(1081)作散文《方山子传》,元丰五年(1082)作词《浣溪沙・山下兰芽短浸溪》、词《定**・莫听穿林打叶声》、词《念奴娇・赤壁怀古》、赋《赤壁赋》、散文《游沙湖》,元丰六年(1083)作散文《记承天寺夜游》。而《游沙湖》中苏轼游蕲水清泉寺所作的词即《浣溪沙・山下兰芽短浸溪》。

一、乐观旷达的精神

“乌台诗案”发生后,苏轼履险如夷,尽显其乐观旷达。

《游沙湖》作于元丰五年(1082)。苏轼病愈后,与主治医生庞安常同游蕲水清泉寺。苏轼看见寺边兰溪的水往西流,作词《浣溪沙・山下兰芽短浸溪》。“谁道人生无再少?君看流水尚能西!”告诉我们,纵使时光流逝,我们仍应老当益壮,奋发有为;“休将白发唱黄鸡”,即不要因人老就唱起“黄鸡催晓”等消极悲观的歌曲。

元丰五年(1082)三月七日,苏轼去沙湖看田。他在归途中遇雨,便作《定**・莫听穿林打叶声》。同行皆狼狈,而苏轼却持竹杖,穿芒鞋,一边吟诗长啸,一边逍遥前行。他不怕,只需一件“蓑衣”就可以抵挡自然界和人生旅程中的风雨。“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一语双关,表面上是说他对天气变化毫不介意,实际上是他不为人生忧患而动摇的修养。

元丰五年(1082),苏轼作《念奴娇・赤壁怀古》。“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苏轼所游为黄州的赤鼻矶,并非赤壁大战之地。由于当地传说赤鼻矶就是周郎赤壁,苏轼也不妨把它当成真的赤壁来寄托自己的情怀。壮美的大江,引发了苏轼对主帅周瑜的赞赏。周瑜年轻有为,在赤壁之战中从容指挥,最终打败曹操。而此时的苏轼,功业未成,早生华发,便感喟“人生如梦”。这种感触并非颓废和悲观,他最后还是做出了举杯邀月,酒酹于江的壮举。这一举动,与词中所写的壮丽江山、千古英雄融合在一起,营造了深沉、雄浑的意境。

元丰五年(1082)农历七月十六日,苏轼与客在赤壁之下泛舟游玩,并进行了一段精彩的主客间的对话。月下的主客问答,是苏轼人生态度的两个层面。作为“主人”的苏轼,表现了他的乐观旷达;而作为“客”的苏轼,表现了他的消极悲观。先分析作为“主人”的苏轼。面对“客”所发出的人生短暂、世事无常的感慨,“主人”苏轼解释到,就像水会流逝,月有盈虚,生命就个体而言,是如此短暂;就整个人类而言,万物与我们一样,都是永恒的。既然这样,我们不如享受大自然,随遇而安,拂江上清风,赏山间明月。

元丰六年(1083),苏轼作散文《记承天寺夜游》。作者与好友在承天寺悠闲地观赏柔和的月景,庭中的月色如水般澄澈明净,“藻”“荇”纵横交错,原来是微风吹拂,竹子和松柏在月光的照耀下舞弄着自己的影子。

二、壮志难酬的慨叹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苏轼被贬谪后,偶尔慨叹壮志难酬,也是可以理解的。

试分析《赤壁赋》中作为“客”的苏轼,他从眼前的赤壁壮景,想起了曹操、周瑜两个英雄人物,英雄人物随着岁月的流逝早已不复存在了,他便发出了“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的悲叹。

苏轼前赤壁赋范文 篇六

赤壁又名赤鼻矶,是耸立在黄州江畔的一座绛红色小山。千尺峭壁直插江中,汹涌江水奔涌而过。宋神宗元丰年间,江山胜景吸引着政治上失意的贬官苏轼,苏子常常流连于此。苏轼游赤壁,有案可稽者应为六次,兹据有关文献资料追迹寻踪。

元丰三年(1080) 八月,东坡初游赤壁,撰《秦太虚题名记》。

苏轼于元丰三年二月一日抵贬地黄州,先是借住在定慧院,后来住进了紧靠长江的临皋亭驿站,生活一直未能安定。这一年的八月初六、初七左右,苏轼与其子苏迈游览了赤壁,这是有文字记录的苏子首次赤壁之游。苏轼初游赤壁,对赤壁之壮观即产生深刻印象,苏轼《秦太虚题名记》对此次游历有所描述:

明年予谪居黄州,辩才、参寥遣人致问,且以题名相示。时去中秋不十日,秋潦方涨,水面千里,月出房、心间,风露浩然。所居去江无十步,独与儿子迈棹小舟至赤壁,西望武昌山谷,乔木苍然,云涛际天,因录以寄参寥。使以示辩才,有便至高邮,亦可录以寄太虚也。(《苏轼文集》398页)

秦太虚即高邮秦观,苏轼最欣赏的弟子之一。辩才(元净)、参寥(道潜)皆为僧人,苏轼任杭州通判时的方外密友。秦观元丰二年八月十六日作游杭《题名记》,此文由辩才、参寥送示苏轼。苏轼乃作题跋,忆当年杭州旧游,并叙夜与苏迈棹小舟游赤壁事。在《秦太虚题名记》这篇杂记中,“明年”指元丰三年,“去中秋不十日”约为八月初六、初七左右。东坡交待了兴致勃勃夜游赤壁的情形,并将此种心情转达于友人。

此时的苏轼寓居黄州已半年,受创的心灵依然悸痛,但却力图从山水之中寻找一种精神的救赎。诚如苏轼在给司马光的信中所说:“寓居去江干无十步,风涛烟雨,晓夕百变,江南诸山,在几席上,此幸未始有也。虽有窘乏之忧,顾亦布褐藜藿而已。”(《与司马温公》,《苏轼文集》1442页)在苦难和不幸中寄情于山水,寻求一种精神慰藉,从《秦太虚题名记》中,我们读到的苏子,正是这样一种精神状态。

元丰四年(1081)十月,东坡二游赤壁,撰《念奴娇・赤壁怀古》。

元丰四年十月的一天,坡登临赤壁矶头,面对如画江山,追慕古代英雄,感叹华发早生,写下了千古绝唱《念奴娇・赤壁怀古》。此词上阕粗笔勾勒赤壁景色: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苏轼词编年校注》398页)

《念奴娇・赤壁怀古》的编年,是一个有争议的问题。王文诰《苏诗总案》卷二:“元丰四年辛酉(1081)十月,赤壁怀古,作《念奴娇》词。”傅藻《东坡纪年录》:“元丰五年壬戌,公在黄州。七月既望,泛舟于赤壁之下,作《赤壁赋》,又怀古作《念奴娇》。”今之论者,多以为 “赤壁词”与《赤壁赋》作于同时,即元丰五年七月。

笔者认为,《念奴娇》和《赤壁赋》不作于同时。理由如次:其一,“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和浪花翻涌,“惊涛拍岸”之景象不一,两篇作品不可能作于同一时间。其二,《念奴娇》虽然写出了江山如画的风景和追慕英雄的情怀,但无法掩盖的,还是那种华发早生“人生如梦”的悲哀。尽管这种悲哀融汇在壮阔江山和久远历史中,使词中的低沉情绪得到消融,但此作蕴含着的苏轼郁积心头难以化解的失意之感,读者还是可以强烈感受到的。这与元丰四年苏轼的思想情绪较为一致。而《赤壁赋》则表现出超然物外的人生解脱。一个明显的事实是,《赤壁赋》中的“哀吾生之须臾”“托遗响于悲风”,与《念奴娇》中的“人间如梦”思想如出一辙,而《赤壁赋》的主旨恰恰表现出对这种思想的否定和超越。两篇作品既然表现的对人生的感悟截然不同,也就不太可能作于同一时间。因此,厘定此词作年为“元丰四年”,与苏轼思想较为吻合。笔者由“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一语推测,此词之作,当在是年“十月”稍前。

从词中“一尊还酹江月”一语看,苏轼似乎也不是月夜一人独上赤壁,而是与苏迈携酒而上赤壁的。

元丰五年(1082)五月,东坡三游赤壁,撰《记赤壁》《怪石供》。

元丰五年是苏轼游赤壁最多的一年。其时,苏轼渡过了寂寞消沉的贬谪初期,生活上也趋于安定。在友人和邻居的帮助下,新筑的草庐雪堂离江畔很近,耕作东坡之暇,苏子常临赤壁。五月,苏轼于赤壁聚宝山采集了与玉难辨的美石,送给好友了元(佛印)禅师。在《怪石供》一文中,苏轼对此作了详尽记载:

齐安小儿浴于江时,有得之者,戏以饼饵易之,既而得二百九十有八枚,大者兼寸,小者如枣栗菱芡。其一如虎豹首,有口鼻眼处,以为群石之长。又得古铜盆一枚以盛石,挹水注之粲然,而庐山归宗佛印禅师适有使至,遂以为供。(《苏轼文集》1986页)

文末书“元丰五年五月,黄州东坡雪堂”。可见其间苏轼曾流连江畔,以饼易石。此时苏轼生活基本安定,江畔寻石,表现出词人的一种生活情趣。《舆地记胜》卷四十九《黄州・景物下》:“聚宝山,在州治之后,赤壁之上,山多小石,红黄粲然。东坡所作《怪石供》即此石也。”

作于此时略前的《记赤壁》一文亦同记此事:“岸多细石,往往有温莹如玉者,深浅红黄之色,或细纹如人手指螺纹也。既数游,得二百七十枚,大者如枣栗,小者如芡实,又得一古铜盆,盛之,注水粲然。有一枚如虎豹首,有口鼻眼处,以为群石之长。”(《苏轼文集》2255页)从怪石数量可推知,此文作于《怪石供》略前,亦在元丰五年五月间。

文中之“数游”指去江畔寻石,有没有登临赤壁呢?答案是肯定的。同文记载:“断崖壁立,江水深碧,二鹘巢其上。上有二蛇,或见之。遇风浪静,乘小舟至其下。舍舟登岸,入徐公洞。非有洞穴也,但山崦深邃耳。”这是白日泛丹,探穴登山所见皆寻常之景,苏轼遂将注意力集中于“温莹如玉”之“怪石”了。

苏轼常于世人难耐之苦境中自寻其乐,表现出一种超然旷达的胸襟气度。搜寻怪石即为一例。在写给堂兄苏子明的信中,苏轼透露了这种人生快乐的奥妙:“世事万端,皆不足介意,所谓自娱者,亦非世俗之乐,但胸中廓然无一物,即天壤之内,山川草木虫鱼之类,皆是供吾家乐事也。”(《苏轼文集》1832页)嗣后赤壁两赋,表现出的参透人生的思想,不是一时的感触,而是思想的累积,从上述两文中正可见其端倪。

元丰五年(1082)七月,东坡四游赤壁,撰前《赤壁赋》。

“壬戌之秋,七月既望,苏子与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下。”《赤壁赋》明确记载此次游览的时间为元丰五年七月十六日晚。月明星稀,苏子与客游览赤壁,并写下著名的《赤壁赋》。赋记游云: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举酒属客,诵明月之诗,歌窈窕之章。少焉,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白露横江,水光接天。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苏轼文集》5页)

赋记“举酒属客”之“客”当指道士杨世昌。这一年的四、五月间,东坡好友杨世昌自庐山来黄州,居住在雪堂,元丰六年五月方离去。二人情同手足,相处甚洽。临别,苏轼著《贴赠杨世昌》,对其赞赏有加:“棉竹五都山道士杨世昌子京,自庐山来过余,近一年乃去。其人善画山水,能鼓琴,晓星历骨色及作轨革卦影,通知黄白艺术,可谓艺矣。”(《苏轼文集》2587页)“客有吹洞箫者,倚歌而和之。”“吹洞箫”之人为杨世昌无疑。苏轼《次韵孔毅甫久旱已而甚雨》:“君家有田水冒田,我家无田忧入室。不如西州杨道士,万里随身惟两膝。沿流不恶溯亦佳,一叶扁舟任漂突。山芎麦曲都不用,泥行【】露宿终无疾。夜来饥肠如转雷,旅愁非酒不可开。杨生自言识音律,洞箫入手清且哀。”(《苏轼诗集》1123页)“西州杨道士”空手一身,多才广艺,草行露宿,云游四方,勘破世情,无忧无虑,可见亦风流跌宕之人。杨道士的到来给苏轼的谪居生活带来了趣味。

近年有些文章据文赋“主客问答”之文体特征,认为“客”为子虚乌有式人物,不必指实为杨世昌。笔者不赞同这种看法。时杨世昌住苏轼家中,苏轼夜游赤壁,杨道士岂有不随行之理?文中“羽化登仙”明明白白是道家用语,是苏、杨二人畅游赤壁的共同感触。何况,三个月后苏轼与杨道士同游赤壁有着明确的文字记载。苏轼的思想变化不会凭空而来,两赋流露的释、道思想,与苏子同僧人、道士的频繁交往密切相关。

从《赤壁赋》中可以看出,此时的东坡,暂时搁置了儒家建功立业的淑世情怀,转而用庄子相对论的眼光来看待宇宙万物。江水东去,昼夜流逝,然而万里长江依然奔流;月圆月缺,变幻不定,然而一轮明月未尝减损。世间万物均同此理,从变化的角度看,天地是瞬息万变的;从不变的角度看,江月又是万古长存的。苏轼以水月为喻,借庄子相对论悟出人生的哲理,实现了自我解脱。

元丰五年(1082)十月,东坡五游赤壁,撰《后赤壁赋》。

“十月十五日夜,与杨道士泛舟赤壁,饮醉。夜半,有一鹤自江南来,翅如车轮,戛然长鸣,掠余舟而西,不知其为何祥也。”(《贴赠杨世昌》,《苏轼文集》2857页)坡五游赤壁,《后赤壁赋》记此次游览情形云:

于是携酒与鱼,复游于赤壁之下。江流有声,断岸千尺;山高月小,水落石出。……予乃摄衣而上,履岩,披蒙茸,踞虎豹,登虬龙,攀栖鹘之危巢,俯冯夷之幽宫。盖二客不能从焉。划然长啸,草木震动,山鸣谷应,风起水涌。予亦悄然而悲,肃然而恐,凛乎其不可留也。反而登舟,放乎中流,听其所止而休焉。(《苏轼文集》7页)

随从东坡游览之“二客”,一指杨道士,另一客可能指古耕道。古耕道,黄州进士,苏轼紧邻,与苏轼过从甚密。元丰五年,雪堂落成,东坡丰收,古耕道常随苏轼出游。“今者薄暮,举网得鱼,巨口细鳞,状如松江之鲈。”捕鱼者应为近邻,而最具此种可能的人物当为古氏。

全篇所表现的是一种随缘任性、清澈无滓的自然之境。苏子处处以自然为心,乐则乐,悲则悲,当行则行,当止则止,一如江山景色。两赋相较,前赋以“主客问答”之法谈玄说理,后赋侧重叙事绘景,现实梦幻交织,写法上颇多变化。然而表达超然物外这一主旨,两赋并无二致。前后两赋,相得亦彰,表现出苏子对人生的彻悟。

元丰五年(1082)十月,东坡六游赤壁,撰《李委吹笛》。

元丰五年十二月十九日,东坡四十七岁生日。是日,“置酒赤壁矶下,踞高峰,俯鹊巢。酒酣,笛声起于江上。客有郭、古二生,颇知音,谓坡曰:‘笛声有新意,非俗工也。’使人问之,则进士李委,闻坡生日,作新曲曰《鹤南飞》以献。呼之使前,则青巾紫裘腰笛而已。既奏新曲,又快作数弄,嘹然有穿云裂石之声。坐客皆引满醉倒。委袖出嘉纸一幅,曰:‘吾无求于公,得一绝句足矣。坡笑而从之。’”(《李委吹笛》诗序,《苏轼诗集》1136页)

其后一年,元丰六年八月,东坡《与范子丰书》亦记其事:“李委秀才来相别,因以小舟载酒饮赤壁下。李善吹笛,酒酣,作数弄,风起水涌,大鱼皆出,山上有栖鹘,亦惊起。坐念孟德、公瑾如昨日耳。”(《苏轼文集》1452页)《李委吹笛》诗如下:

山头孤鹤向南飞,载我南游到九嶷。

下界何人也吹笛,可怜时复犯龟兹。

(《苏轼诗集1136页》)

李委笛声悠扬超佚绝尘,东坡如入仙境兴致甚佳。仿佛乘鹤高飞来到九嶷山下,听到娥皇、女英哀悼虞、舜的歌声,又仿佛来到龟兹古国,听那不同凡响的异域高妙之音。李委献曲是生日庆典的高潮,苏子和他的朋友们“皆引满醉倒”,度过了欢愉的一天。

李委的身份是“进士”抑或“秀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贬谪黄州不到三年,苏轼身边又高人满堂,奇士盈庭。这一天东坡“置酒赤壁矶下”,庆贺生日,“客有郭、古二生”,从游之客为邻居郭遘、古耕道二人。二人皆为苏轼好友。《东坡八首》:“郭生本将种,卖药西市垣。古生亦好事,恐是押牙孙。”(《苏轼诗集》1083页)郭遘为唐代名将郭子仪之后,靠卖药为生。古耕道为一侠义之人。苏轼诗中戏称他为唐代侠士古押牙子孙。

这是有文字记载的东坡最后一次游览赤壁。从苏轼六游赤壁的经历中,不难看出苏轼贬居黄州后的心路历程:从初贬黄州的精神苦闷,到赤壁二赋的思想解脱,到生日庆典的自得其乐,苏轼实现了一位智者对苦难的超越。这就是苏轼不同于历史上的许多迁客骚人之处。与黄州赤壁相关的诗词文赋成为一份珍贵的思想遗产,终以“文赤壁”之名令黄州赤壁誉满天下。

黄州赤壁是否赤壁之战的战场?对此,东坡的确是持怀疑态度的,苏文中曾两次提及。“黄州守居之数百步为赤壁,或言即周瑜破曹公处,不知果是否?”(《记赤壁》,《苏轼文集》2255页)“黄州少西山麓,斗入江中,石室如丹,《传》云‘曹公败所’,所谓赤壁者。或曰:非也。时曹公败归华容路,路多泥泞,使老弱先行,践之而过,曰:‘刘备智过人而见事迟,华容夹道皆葭苇,使纵火,则吾无遗类矣。’今赤壁少西对岸即华容镇,庶几是也,然岳州复有华容县,竟不知孰是?”(《与范子丰书》,《苏轼文集》1453 页) 引文可以说明,苏轼对此虽有怀疑,但从未进行否定,而是保持了一种“不知为不知”的立场。

论者多认为“东坡本是借山川”,苏轼不过是将错就错,借赤壁之名行怀古之实。对这种看法,笔者不能认同。视黄州赤壁为三国古战场,诗歌吟咏中早见。杜牧《齐安郡早秋》:“可怜赤壁争雄渡,唯有蓑翁坐钓鱼。”《赤壁》:“折戟沉沙铁未销,自将磨冼认前朝。”赤壁词中“人道是”之“人”指唐人杜牧,小杜考证齐安郡黄州赤壁为三国古战场。苏轼是政治家、文学家,但不是历史地理学家,黄州赤壁究竟是不是三国古战场,苏轼当在信疑参半之间。但在文学作品中,从“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到“西望夏口,东望武昌,山川相缪,郁乎苍苍,此非孟德之困于周郎者乎”,再到“坐念孟德、公瑾如昨日耳”,却表现出一个从“疑”到“信”的过程,东坡宁可信其为真,并未判其为伪。当苏轼亲临赤壁,伫立在高耸的山崖上望着滚滚东去的长江,当年万舰齐发、烈焰映空的战争场景便浮现在目前,必然觉得如此险要地形真是天然的好战场。笔者深信,创作一词两赋之时,苏轼是将此地作为古战场看待的,而且,赤壁战场在黄州这一判断,应当是苏轼发思古之幽情的出发点,至少,从现有文献中找不到“东坡本是借山川”的直接证据。

参考文献:

孔凡礼著《苏轼年谱》,中华书局1998年版

苏轼著、孔凡礼点校《苏轼文集》,中华书局1986年版

苏轼著、王文浩辑注、孔凡礼点校《苏轼诗集》,中华书局1986年版

邹同庆、王宗堂著《苏轼词编年校注》,中华书局2002年版

四川大学中文系唐宋文学研究室编《苏轼资料汇编》,中华书局1994年版

王水照、崔铭著《苏轼传》,天津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

苏轼前赤壁赋范文 篇七

“沧海一粟”的上一句是:寄蜉蝣于天地。

出自:北宋大文豪苏轼写过两篇《赤壁赋》,后人称之为《前赤壁赋》和《后赤壁赋》,都是中国古代文学史上的千古名篇。苏轼被贬为黄州,今湖北黄冈;团练副使的1082年秋、冬,先后两次游览了黄州附近的赤壁,写下这两篇赋。

(来源:文章屋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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