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朗读的经典散文(精品多篇)

来源:范文范 1.14W

三分钟朗读的经典散文(精品多篇)

最适合朗诵的经典散文 篇一

我与父亲不相见已二年余了,我最不能忘记的是他的背影。

那年冬天,祖母死了,父亲的差使也交卸了,正是祸不单行的日子。我从北京到徐州,打算跟着父亲奔丧回家。到徐州见着父亲,看见满院狼籍的东西,又想起祖母,不禁簌簌地流下眼泪。父亲说:“事已如此,不必难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父亲回家变卖典质,还了亏空,又借钱办了丧事。这些日子,家中光景很是惨淡,一半为了丧事,一半为了父亲的赋闲。丧事完毕,父亲要到南京谋事,我也要回北京念书,我们便同行。

到南京时,有朋友约去游逛,勾留了一日;第二日上午便须渡江到浦口,下午上车北去。父亲因为事忙,本已说定不送我,叫旅馆里一个熟识的茶房陪我同去。他再三嘱咐茶房,甚是仔细。但他还是(终于)不放心,怕茶房不妥帖,颇踌躇了一会。其实我那年已二十岁,北京已来往过两三次,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了。他踌躇了一会,终于决定,还是自己送我去。我两三回劝他不必去,他只说:“不要紧,他们去不好! ”

我们过了江,进了车站,我买票,他忙着照顾(看)行李。行李太多了,得向脚夫行些小费,才可过去。他便又忙着和他们讲价钱,我那时真是聪明过分,总觉他说话不大漂亮,非自己插嘴不可。但他终于讲定了价钱,就送我上车。他给我拣定了靠车门的一张椅子;我将他给我做的紫毛大衣铺好座位。他嘱我路上小心,夜里要警醒些,不要受凉。又嘱托茶房好好照应我。我心里暗笑他的迂;他们只认得钱,托他们直(真)是白托!而且我这样大年纪的人,难道还不能料理自己么?唉,我现在想想,那时真是太聪明了!

我说道:“爸爸,你走吧。”他望车外看了看,说:“我买几个桔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我看那边月台的栅栏外有几个卖东西的等着顾客。走到那边月台,须穿过铁道,须跳下去又爬上去。父亲是一个胖子,走过去自然要费事些。我本来要去的,他不肯,只好让他去。 我看见他戴

着黑布小帽,穿着黑布大马褂,深青布棉袍,蹒跚地走到铁道边,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太(大)难。可是他穿过铁道,要爬上那边月台,就不容易了。他用两手攀着上面,两脚再向上缩;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这时我看见他的背影,我的泪很快地流下来了。

我赶紧拭干了泪,怕他看见,也怕别人看见。我再向外看时,他已抱了朱红的桔子望回走了。过铁道时,他先将桔子散放在地上,自己慢慢爬下,再抱起桔子走。到这边时,我赶紧去搀他。他和我走到车上,将桔子一股脑儿放在我的皮大衣上。于是扑

扑衣上的泥土,心里很轻松似的。过一会儿 说:“我走了,到那边来信!”我望着他走出去。他走了几步,回过头看见我,说:“进去吧,里边没人。”等他的背影混入来来往往的人里,再找不着了,我便进来坐下,我的眼泪又来了。

近几年来,父亲和我都是东奔西走,家中光景是一日不如一日。他少年出外谋生,独自支持,做了许多大事。哪 知老境却如此颓唐!他触目伤怀,自然情不能自已。情郁于中,自然要发之于外;家庭琐屑便往往触他之怒。他待我渐渐不同往日。但最近两年的不见,他终于忘却我的不好,只是惦记着我,惦记着我的儿子。我北来后,他写了一信给我,信中说道:“我身体平安,惟膀子疼痛厉害,举箸提笔,诸多不便,大约大去之期不远矣。”我读到此处,在晶莹的泪光中,又看见那肥胖的、青布棉袍、黑布马褂的背影。唉!我不知何时再能与他相见!

适合朗诵的散文 篇二

走在树林间,一片树叶缓缓落下,这是一片没有虫眼的叶子,可是已经干瘪且泛黄,显得无比脆弱。

叶子上的茎纵横交错,好像记载了数不完的故事,但是从它离开枝干开始,那些或许还能发展的故事也只能就此停止。

看到这一幕的人可能会感到些许伤感,踩在软软的落叶上,不敢向前,因为每走一步静止的树叶都会发出生命的呐喊。此刻想屏住呼吸,让四周静得只听见风吹过的声音,却看见一阵风卷起地上的几片树叶,又吹落树上的几片树叶,一片片叶子随风而起又随风而落,时而像漩涡般,时而又静若死水,全然不知何时再来一阵风,也不知下一阵风会带去何处。

就像每个人的人生随着社会的潮流,时而潮起时而潮落,再加上卸下电池也无法停止的时间总提醒我们,人的生命也会有一天枯黄脆弱不堪一击,人生的故事也不知会在何时突然落笔。秋天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见证着这一切,却不像春天的阳光躲躲闪闪任凭着春雨哭哭啼啼,秋天的阳光比春天的坚强,秋天的景比春天多一份感悟。

适合朗诵的散文 篇三

枯藤、老树、昏鸦;

小桥、流水、人家;

古道、西风、瘦马;

四顾茫然,行多歧路,已然忘却啦身居何处,已然忘却啦天地玄黄,孤村落日,天际残霞,一点飞鸿影下已将我疲惫的心填充。徘徊脑际的只是阴霾的天宇,鬼哭狼嚎之声不绝于耳,墨色大海击打着礁石,沉默已久的它也酝酿出愤怒的咆哮,老迈的父亲步履蹒跚,嘴角努力上扬的弧度却无法抚慰我的心伤,更无法隐没他眼眶的泪滴。当那金发碧眼的男子将我扭上游轮,我清楚的看到坚强如山的父亲,流泪啦。

船向地平线驶去,父亲仍旧驻立在海岸,我闭上双眼,远方的那人影已缩为黑点,努力不去理会那男子狰狞的面目,邪恶的狂笑,我一遍遍默诵:我的天空,有时晴朗,有时阴霾,却从未失去希望……相信,清风会带去我的希寄我的思念,告诉父亲,不会使我失去希望。

游轮霍然而上,眼前已是这般荒寂,没有啦故乡的一丝影迹,无奈,忍耐,一天,两天,一年,两年,度日如年,岁月曾几度沧桑,人生曾几度秋凉,不必细述那强盗的罪恶,我疮痍遍布的躯体,已记载下来自欧罗巴尖船利炮的欺凌侮辱。

许久,许久,心心念念的海岸那边遍起东风,越过高山,吹过大洋,带起我的衣袖凌空飞舞,心儿展翅,遨翔于九天,父亲,千古神话的创造者,亦是终结者,他使得返老还童不再是神话,他沧桑老迈沟壑万千的容颜奇迹般再现青春,一如当年世人所吟哦称赞的开元全盛日时的神明,如日中天,万古无衰。

心池之内涟绮遍起,等待似乎比忍耐百世悲怆更为漫长,终于,在那一天,我永远难以忘怀的那一天,1999年12月20日,父亲他远涉重洋,用平静也激动的口吻对那予我几多的男子说:“我的女儿要回家。”撇下他的心有不甘却无能为力,父亲拉着我的手,步履坚定而从容地回到久别的故乡,数百年啦,我的家,你容颜几易,却仍旧熟悉,你亲切而陌生的气息,你如阳的笑靥,真的是你,我久别的家!喊出声来,泪水滚滚滑落,无需拭去,喜悦激动已幻作泪水,尽情流淌。

父亲说,我永远开在他心中,我是他心中最美的水莲。父亲,你是我永远的天神,我牵着你的手向世界宣布:我是中华的女儿,我的名字不是MACAO,我有最美我名字:澳门。

父亲,中国,伟大,无与伦比。

最适合朗诵的经典散文 篇四

在玛曲草原,有一户牧民,家里有一根两尺来长的鹅卵石。肚子大,两头尖,像怀胎十月的孕妇。粗糙的表皮好似癞蛤蟆的背。潮湿的青苔,暗疮一样,布满它的周身。

这根石头是他的爷爷从遥远的黄河源头淘来的。在玛曲草原,牧民都要淘来一根鹅卵石。每游牧到一处地方,便要将石头栽进土里,寓意在此扎下了根。

一天,一个路人经过他家,看见了那根栽在帐篷前的石头。那人像是突然邂逅了神灵,满面生辉,扑通一声跪在石头面前,目光直直地盯着石头,神态庄严,一言不发,像是在和石头进行着某种神秘的心灵对话。

牧民诧异地打量着这位行径古怪的路人,满脸疑惑。

过了许久,那路人如梦初醒,抬起头,带着祈求的口吻对牧民说:

你这块石头卖不卖,我愿意出高价,你要多少,我给多少!

什么?牧民一时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路人又急切地复述了一遍。那声音犹如草原上的炸雷,轰地落在牧民的耳心。他一下给震懵了。天下哪还有这等蹊跷的好事!这不等于平地起水、天上掉财吗?这人是不是脑袋进水了,还是存心和我开玩笑呢?他仔细打量那个路人:一副商人行头,钱袋鼓鼓,神情严肃,目光如火,不像是个疯子,更不像是开玩笑!

牧民犹豫了很久,心里的算盘打得劈啪响:这人既然愿意出高价买我的石头,想必石头里一定藏有黄金或比黄金更珍贵的宝物。我要是喊了价,里面的宝物又不止那点钱,我不是亏大了。我何不把它好好保存起来,等以后摸清行情,或是找一个更有钱的人,卖更多的钱,不是更好!

于是,牧民一口回绝了路人。路人走后,他立即将石头从土里拔出来,洗去上面的污泥和青苔,在太阳下晒干,然后用哈达包裹了三层,小心翼翼地藏进自家那口红木箱底,置于高处,每天像祀奉神灵一样祀奉石头。他还严厉正告家人,一定要严守秘密,千万不能走漏风声。即便如此,牧民也不敢有丝毫大意,就连睡觉,也要在箱子和手上拴一根绳子,生怕石头不翼而飞了。

过了一段时间,那个想买石头的人,又碰见了这户牧民,于是问起石头的事。牧民神秘地说:已将石头清洗干净,装进箱子里了。哪想,那个路人听了却大惊失色,瘫软在地,目光呆滞,像是遭了雷击一般。

怎么了,怎么了?牧民见此情景,心急如焚。

路人长长地叹一口气说:你这块看似丑陋的石头,却是孕育生命的暖床,它臃肿的肚皮包孕了一条活蹦乱跳的鱼;它癞蛤蟆一样的肌体,是为和泥土紧密相生,吸收更多的水分;它遍体密生的青苔,是为保持石头的湿度和温度,给鱼儿生产氧气。可你因一时的愚昧和贪念,妄意剪断了鱼儿生存的链条,将石头装进封闭的箱子里,鱼儿失去了水分和氧气,给活活gan死了。世间万物唇齿相依,命运相连。你这样做,不是把生命逼上了绝路吗?

说完便跌跌撞撞地爬起来,丢下丧魂落魄的牧民,头也不回地走了。

最适合朗诵的经典散文 篇五

一滴水

如果我是一滴水,

我不愿做天边浪际的白云。

请让我做清新的雨丝,

在仲春三月,

悄悄地唤醒沉睡的大地……

如果我是一滴水,

我不愿做石板桥上冰冷的晨霜。

请让我做晶莹的露珠,

沐着明媚的朝晖,

温柔地亲吻鲜花的脸庞。

如果我是一滴水,

我愿做母亲甘美的乳汁。

用圣洁无私的爱,

去安抚孩子无瑕的笑容。

或者,

做男儿胸堂上挥洒的汗水,

随着那喷张的血脉和博发的激情,

去创造一片壮美的天地!

我是一滴水啊,

一滴微不足道的水。

可我要投入江河奔涌的波涛,

飞溅起雪白的浪花,

推动着远航的风帆!

我是一滴水,

我要投入大坝飞泻的闸口,

去化作电流,

带来那驱逐黑暗的光明!

我是一滴水,

我要投入宽广丰饶的大地,

去滋养了嫩绿的秧苗,

在金风如醉的季节里洒播着丰收的希望!

我是一滴水,

我要投入滚烫芬芳的清茶,

去滋润了老师干渴焦灼的喉咙,

把知识和信心传递给年轻而渴求的心灵!

我虽然只是一滴水,

一滴微不足道的水。

可要是我能熄灭山林中一星肆虐的火苗,

我便是一滴骄傲的水!

要是我能合成一滴特效的药剂,

我便是一滴珍贵的水!

或者,或者,

只要我能浇灌一株枯萎的幼苗;

能鼓起一串小鱼戏嬉的气泡;

能滋润小云雀快乐的歌喉;

能洗净姑娘心爱的丝带;

能成为家人团聚晚餐里一勺浓郁的汤汁……

那么,我便是

一滴满足的水!

一滴幸福的水!

一滴神圣的水!

也许,

烈火般的骄阳会带走我的温柔;

极地般的严寒会凝固我的。舞姿;

铺天的风沙会困住我的脚步;

沉重的泥尘会污染我的面容;

可我从不退却!

也从不后悔!

我为自己是一滴水而欢欣,

我为无数像我一样的一滴水而骄傲!

因为再绚丽的彩虹,

也只是华彩的一瞬间,

而我们浩瀚清澈的水滴,

却能亘古养育整个世界!

适合朗诵的散文 篇六

黄昏是神秘的,只要人们能多活下去一天,在这一天的末尾,他们便有个黄昏。但是,年滚着年,月滚着月,他们活下去有数不清的天,也就有数不清的黄昏。我要问:有几个人觉到这黄昏的存在呢?

早晨,当残梦从枕边飞去的时候,他们醒转来,开始去走一天的路。他们走着,走着,走到正午,路陡然转了下去。仿佛只一溜,就溜到一天的末尾,当他们看到远处弥漫着白茫茫的烟,树梢上淡淡涂上了一层金黄色,一群群的暮鸦驮着日色飞回来的时候,仿佛有什么东西轻轻地压在他们的心头。他们知道:夜来了。他们渴黄昏望着静息;渴望着梦的来临。不久,薄冥的夜色糊了他们的眼,也糊了他们的心。他们在低隘的小屋里忙乱着,把黄昏关在门外,倘若有人问:你看到黄昏了没有?黄昏真美啊,他们却茫然了。

他们怎能不茫然呢?当他们再从崖里探出头来寻找黄昏的时候,黄昏早随了白茫茫的烟的消失,树梢上金色的消失,鸦背上日色的消失而消失了。只剩下朦胧的夜。这黄昏,像是一个春宵的轻梦,不知在什么时候漫了来,在他们心上一掠,又不知在什么时候去了。

黄昏走了。走到哪里去了呢?不,我先问:黄昏从哪里来的呢?这我说不清。又有谁说得清呢?我不能够抓住一把黄昏,问它到底。从东方么?东方是太阳出的地方。从西方么?西方不正亮着红霞么?从南方么?南方只充满了光和热,看来只有说从北方来的最适宜了。倘若我们想了开去,想到北方的。极端,是北冰洋,我们可以在想象里描画出:白茫茫的天地,白茫茫的雪原,和白茫茫的冰山。再往北,在白茫茫的天边上,分不清哪是天,是地,是冰,是雪,只是朦胧的一片灰白。朦胧灰白的黄昏不正应当从这里蜕化出来么?

然而,蜕化出来了,却又扩散开去。漫过了大平原,大草原,留下了一层阴影;漫过了大森林,留下了一片阴郁的黑暗,漫过了小溪,把深灰色的暮色溶入淙的水声里,水面在阒静里透着微明;漫过了山顶,留给它们星的光和月的光;漫过了小村,留下了苍茫的暮烟……给每个墙角扯下了一片,给每个蜘蛛网网住了一把。以后,又漫过了寂寞的沙漠,来到我们的国土里。

我能想象:倘若我迎着黄昏站在沙漠里,我一定能看着黄昏从辽远的天边上跑了来,像—一像什么呢?是不是应当像是一阵灰蒙的白雾?或者像是一片扩散的云影?跑了来,仍然只是留下一片阴影,又跑了去,来到我们的国土里,随了弥漫在远处的白茫茫的烟,随了树梢上的淡淡的金黄色,也随了暮鸦背上的日色,轻轻地落在人们的心头,又被人们关在门外了。

但是,在门外,它却不管人们关心不关心,寂寞地,冷落地,替他们安排好了一个幻变的又充满了诗意的童话般的世界,朦胧微明,正像是反射在镜子里的影子,它给一切东西涂上银灰的梦的色彩。牛乳色的空气仿佛真牛乳似的凝结起来。但似乎又在软软地粘粘地浓浓地流动里。它带来了阒静,你听:—切静静的,就像下着大雪的中夜。但是死寂么?却并不,再比现在沉默一点,也会变成坟墓般地死寂。仿佛一点也不多,一点也不少,幽美的轻适的阒静软软地粘粘地浓浓地压在人们的心头,灰的天空象—张薄幕;树木,房屋,烟纹,云缕,都像是一张张的剪影,静静地贴在这幕上。

这里,那里,点缀着晚霞的紫曛和小星的冷光。黄昏真的像是一首诗,一支歌,一篇童话;像是一片月明楼上传来的悠扬的笛声,一声缭绕在长空里壳唳的鹤鸣;像是陈了几十年的绍酒;就像是一切美到说不出来的东西。说不出来,只能去看;看之不 足,只能意会;意会之不足,只能赞叹。——然而却终于给人们关在门外了。

给人们关在门外,是我这样说么?我要小心,因为所谓人们,不是一切人们,也绝不会是一切人们的。我在童年的时候,就常常呆在天井里等候黄昏的来临。我这样说,并不是想表明我比别人强。意思很简单,就是:别人不去,也或者是不愿意去,这样作。我(自然也还有别人)适逢其会地常常这样作而已。我也会知道:这是黄昏了。我从风门的缝里望出去:灰白的天空,灰白的盖着雪的屋顶。半弯惨淡的凉月印在天上,虽然有点儿凄凉;但仍然掩不了黄昏的美丽。这时,连常常坐在天井里等着它来临的人也不得不蜷伏在屋里。只剩了灰蒙的雪色伴了它在冷清的门外,这幻变的朦胧的世界造给谁看呢?黄昏不觉得寂寞么?

但是寂寞也延长不多久。黄昏仍然要走的。李商隐的诗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诗人不正慨叹黄昏的不能久留吗?它也真地不能久留,一瞬眼,这黄昏,就像是一个轻梦,只在人们心上一掠,留下黑暗的夜,带着它的寂寞走了。

走了,真地走了。现在再让我问:黄昏走到哪里去了呢?这我不比知道它从哪里来的更清楚。我也不能抓住黄昏的尾巴,问它到底。但是,推想起来,从北方来的应该到南方去的罢。谁说不是到南方去的呢?我看到它怎样走的了。——漫过了南墙;漫过了南边那座小山,那片树林;漫过了美丽的南国。一直到辽旷的非洲。

然而,在这里,黄昏仍然要走的。再走到哪里去呢?这却真地没人知道了。——随了淡白的疏稀的冷月的清光爬上暗沉沉的天空里去么?随了瞅着眼的小星爬上了天河么?压在蝙蝠的翅膀上钻进了屋檐么?随了西天的晕红消溶在远山的后面么?这又有谁能明白地知道呢?我们知道的,只是:它走了,带了它的寂寞和美丽走了,就像是一丝微 ,像是一个春宵的轻梦。

走了。——现在,现在我再有什么可问呢?等候明天么?明天来了,又明天,又明天。当人们看到远处弥漫着白茫茫的烟,树梢上淡淡涂上了一层金黄色,一群群的暮鸦驮着日色飞回来的时候,又仿佛有什么东西压在他们的心头,他们又渴望着梦的来临。把门关上了。关在内外的仍然是黄昏,当他们再伸头出来找的时候,黄昏早已走了。从北冰洋跑了来,一过路,到非洲森林里去了。再到,再到哪里,谁知道呢?然而,夜来了:漫漫的漆黑的夜,闪着星光和月光的夜,浮动着暗香的夜……只是夜,长长的夜,夜永远也不完,黄昏呢?——黄昏永远不存在在人们的心里的。只一掠,走了,像是一个春宵的轻梦。

最适合朗诵的经典散文 篇七

匆匆

作者: 朱自清

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候;杨柳枯了,有再青的时候;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但是,聪明的,你告诉我,我们的日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呢?——是有人偷了他们罢:那是谁?又藏在何处呢?是他们自己逃走了罢:现在又到了哪里呢?

我不知道他们给了我多少日子;但我的手确乎是渐渐空虚了。在默默里算着,八千多日子已经从我手中溜去;像针尖上一滴水滴在大海里,我的日子滴在时间的流里,没有声音,也没有影子。我不禁头涔涔而泪潸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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